陆宴说,爱意是至死不渝的。
于是当我和另外一个女生掉进水里的时候。
他选择先救别人,我被救上岸的时候已经快死了。
后来有人送我花,他又在我面前发疯。
怎么?
不是说不爱了嘛,现在又跪在地上撕心裂肺作什么?
1在看到陆宴的时候,我还是没忍住跟了上去。
我只是告诉自己,就跟上去看一眼,看看她的新女友长什么样。
宴哥,嫂子果然漂亮。
我顺着说话人的目光看过去,在满是西装革履里的男人堆里看见一个女孩。
女孩长发披着,皮肤白皙,藕粉色的贴身长裙衬得她气质矜贵。
陆宴内敛地笑笑,默认了女孩的身份。
往事如潮汐在我脑海里起伏,下一秒我们的视线就撞到了一起。
对上他眼睛的一刹那,我心头微微一紧,曾经那双温柔地能将我溺毙的眼睛,疏淡无比。
阳光底下,陆宴英俊的脸,仿佛也透着寒气,得体的跟周围人谈笑几句便朝我这边走来。
你怎么在这?
陆宴的嗓音永远给人一种内敛沉稳的感觉,此刻的质问却透着不耐烦。
是了,我怎么会在这里,明明想好看一眼就走的。
我想开口问他为什么刚分手第二天他就找到了新女友,难道不该给我个说法吗。
可话到嘴边,我的鼻子酸了眼睛也红了,嗓子像是有把小刀在刺啦。
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一周前我们还是恩爱无比的恋人,如今就变成了陌路。
见我这个样子,陆宴这个最有耐心的人没了耐心。
他别过脸皱着眉头:我最讨厌女人哭,也最讨厌女人死缠烂打,回去吧,我不想让我未婚妻看到。
我猛地抬眸,未婚妻三个字像一把锤子将我最后的防线击碎。
你早就有未婚妻?
那我之前算什么,小三还是你见不得光的情人?
越过他的肩头,我看到陆宴的未婚妻朝这边走了过来,温暖的阳光落在她无名指上的那颗戒指上。
我又去看陆宴的无名指,果然是一模一样的戒指。
趁着眼泪还没掉下来之前,我赶紧转身,努力让自己走的平静不失尊严。
我去摸左手无名指上戴了将近一年的戒指,这戒指是陆宴送的,戴上去容易摘下来却难,这玩意好像长在了肉里,现在血肉模糊地摘掉哪有不痛的。
我边走边擦眼泪,把那颗戒指扔在了路边的草丛里。
男人而已,再找一个就是了,又不是非他不可。
我自言自语地安慰自己,却还是挡不住汹涌的泪水。
这个会所附近没有公交站,路上的风将我脸上的泪早吹干了。
一辆车缓缓停靠在我身边,开车的人是陆宴的司机:罗小姐,陆先生让我来接你去一个地方,说是给你想要的答案。
与其说是答案不如说是了结。
2你今天不该来找我。
陆宴音色干净微沉,却带着丝丝凉意,是对女人绝情的那种凉。
我们彼此都坐着,中间隔着一张桌子。
我跟他隔的不是一张桌子,而是阶层。
陆宴是高干子弟,家里从政者甚多,经商的也不少,我能认识这样精英阶层的男人还是因为我努力读书考上了京大的研究生。
我以为凭自己优越的学历和外表在他眼里会是很特别的一位,毕竟这一年里他对我真的很好,那枚戒指就是最好的见证。
可我还是高看自己了,男人送你戒指并不能说明什么。
我有些嘲弄的看着他:你未婚妻知道你之前一直都在跟我谈吗?
我很想知道,你当初给我买戒指说承诺的时候,你有想过今天该怎么圆回去吗?
我的眼睛还是红了,尽量克制着声音:陆宴,负心的人要吞一万根针!
如果他早就有了未婚妻。
那这一年来,我们的约会、拥抱、亲吻、抵死缠绵全都成了狗男女的肮脏事?
陆宴眼神不由自主地幽暗下来,只说了句抱歉。
你忽然玩消失,就是怕我缠着你,你不该小看我,更不该高看你自己,我只是需要一个正式的分手,把我想成死缠烂打的女人,大可不必。
我努力地憋回眼眶里的眼泪,若是在这个时候流下一颗,那我就真是要败下阵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卖花的小女孩提着装满玫瑰的花篮过来。
哥哥,买朵花给你女朋友吧,她好像要哭了。
陆宴疏冷的目光微微闪烁,终于吐出一句:她不是我女朋友。
卖花的小女孩摇摇头不信,声音软软地:你骗人,上次你们来这的时候你还给这个姐姐买了我一筐的鲜花,你们肯定是吵架了对不对。
我妈妈说了,爱人之间要学会低头。
去年夏天的时候,陆宴确实从小女孩哪里买了一束花送我,当时只道是平常,想不到今天成了刺向自己的尖刀。
卖花的小女孩走了。
陆宴走之前接了一通电话,声音不大不小,我正好能听见,她的未婚妻在电话里撒娇。
陆宴,你回家的时候记得给我买束花,你说过不管我们怎么吵架你都要低头哄我的。
好,我低头我先哄你,郁金香可以吗?
陆宴的语气很温柔,我们最甜蜜的时候,他也没用这种语气同我说话。
我恍惚了下,看到他身后店里装饰镜子上自己的神情,竟然是满眼的羡慕。